晋武帝司马炎登基后大封诸侯王,执政后期荒淫无道,加之宫廷内部不同政治势力激烈争斗,“八王之乱”在其死后由洛阳爆发。其间,西晋王朝骨肉相残,在洛阳及其周边展开一系列混战,造成了严重破坏和大量的人员伤亡,加速了西晋政权的崩溃。
1 诸多因素共同埋下内乱隐患
公元265年,西晋建都洛阳。晋武帝司马炎随后进行了一系列改革,使农业生产水平逐年提高,国家赋税收入逐年充裕,人口逐年增加。
同时,伴随着社会财富的不断积累,西晋贵族开始纵情享受,热衷于过豪华奢侈的生活,司马炎就做了荒淫无度的“表率”。
司马炎沉迷美色。公元280年,西晋灭吴统一中国,司马炎将吴主孙皓的数千宫女收归己有。由于宠幸的女子众多,司马炎经常为到哪个姬妾处过夜犯愁,只好乘坐羊车游走,羊车停留在哪里,就在哪里就寝,“极意声色,遂至成疾”(《资治通鉴》)。
最高统治者纵欲带动社会风气走向奢侈糜烂。据《晋书》记载,司马炎到外戚王济家做客,酒宴上用的餐具全是琉璃器皿,在当时比用金银餐具还要高档。其中有一道菜是蒸制的鸟类之胃,味道鲜美异常,司马炎就问菜肴的制作方法。王济答道:“这是用人奶蒸出来的。”当时的奢靡之风由此可见一斑。
此外,司马炎的皇后杨艳、杨芷均来自弘农郡杨家,杨芷的父亲杨骏,叔叔杨珧(yáo)、杨济靠裙带关系权倾天下。与此同时,贾充因在辅佐司马氏篡魏中的巨大功劳身居要职,其女贾南风又嫁给了太子司马衷,地位越来越显赫。两大势力党同伐异,宫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日趋激烈。
凡此种种,埋下了内乱的隐患。
2 “白痴”皇帝登基,诱发“八王之乱”
公元290年,司马炎在洛阳驾崩,太子司马衷即位,是为晋惠帝。
司马衷做太子时,朝廷大臣都知道其不能承担政事,晋武帝为了检验司马衷的为政才能,出题考试,司马衷当然不能应对。然而,其妃贾南风经常帮助丈夫作弊,千方百计帮助丈夫蒙混过关。
如此“人才”当上皇帝自然是笑话百出:一次,司马衷到华林园,听到蛤蟆的叫声,就问左右随从:“它们这样叫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?”随从只好回答:“在官地为公,在私地为私。”还有一次,发生饥荒百姓饿死,司马衷竟然问:“(百姓)何不食肉糜?”
司马炎在继任者确定上的重大失误,成为诱发“八王之乱”的导火索。
公元291年,“八王之乱”爆发。已经成为皇后的贾南风争取到楚王司马玮的支持,令带兵进京的司马玮诛杀杨骏及其党羽,就连司马衷的母亲杨太后都被废掉并囚禁。
杨氏家族被消灭后,汝南王司马亮入朝辅政。贾南风认为司马玮和司马亮都是自己专权道路上的障碍,就利用两人的矛盾,先让司马玮发兵诛杀司马亮,又以司马玮擅杀朝廷重臣为由将司马玮处死,随后开启了长达8年的专权时期。
公元299年,无子的贾南风将矛头指向司马衷和另一名嫔妃所生的太子司马遹(yù),设计以谋反为借口废掉了司马遹的太子之位。
太子无罪被废,引起了朝中一些大臣的不满。公元300年,这些大臣与拥有军权的赵王司马伦密谋废贾皇后复立司马遹为太子。然而,有野心的司马伦心思更绝:他和手下泄露消息给贾南风的党羽,让贾南风设计杀掉太子,又以谋害太子的罪名将贾南风及其党羽一网打尽。贾南风被囚禁在金墉城(在汉魏故城西北角),不久被灌下金屑酒毒死。
3 诸王混战洛阳,西晋加速崩溃
司马伦夺得大权后,自封为相国。公元301年,他直接称帝,此举立刻招致反对。镇守许昌的齐王司马冏(jiǒng)联合成都王司马颖、河间王司马颙(yóng)讨伐司马伦。最后,司马伦失败退位并被赐死。
随后,司马冏以大司马身份入朝辅政,目空一切,我行我素。公元302年,长沙王司马乂(yì)与司马冏在洛阳城内展开激战,一时间城内“飞矢雨集,火光属天”,司马冏最后被杀,司马乂掌握了朝廷大权。
争权夺利、自相残杀的祸端一开,局面已难以控制。公元303年,司马颖看到司马乂专权,又联合司马颙起兵进攻洛阳。司马乂多次打败司马颖,就在司马颖渐渐不支时,在洛阳城内的东海王司马越却与驻守洛阳城的军队发动政变,逮捕了司马乂。
除掉司马乂后,司马颖任丞相,被封为皇太弟,达到权力巅峰。然而他并不在洛阳,而是居于邺城(今河北临漳),遥控政权,目无皇帝。
公元304年,司马越召集四方部众,挟持司马衷一同北征邺城,却被司马颖的军队击败,狼狈逃回自己的封国。司马衷被俘获并挟持到邺城。趁着京城空虚,司马颙的部将张方进驻洛阳城。
内乱仍在继续,司马颖后来也被杀。光熙元年十一月十七日(公元307年1月8日),司马衷在洛阳因吃饼中毒死去,有人说是被司马越毒死的。其弟司马炽即位,是为晋怀帝。至此,“八王之乱”基本结束。
洛阳市城隍文化研究会会长、《洛阳战争史话》主编张宪通表示,“八王之乱”是中国历史上一次罕见的内乱,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,也让洛阳及其周边地区遭受了严重的破坏,西晋王朝因此元气大伤,加速了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