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不久,河南省第十四届运动会在洛阳定鼎门天街闭幕,韩愈的诗句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”又火了一把。
这两句诗出自《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》,是韩愈写给张籍的。
张籍是谁?唐代诗人,韩愈的首席大弟子、好哥们儿。他不但与韩愈交情深厚,跟洛阳籍文学家元稹也是朋友,白居易、孟郊都跟他很熟。
史载,张籍的老家在和州(今安徽和县),在家族中排行十八,因他当过水部郎中、水部员外郎(掌管山川河道、水利建设的官员),故韩愈喊他“张十八员外”。
张籍年轻时,通过孟郊认识了韩愈。韩愈比张籍大不了几岁,当时刚刚熬出头,在朝为官。他深知成才不易,不但指导张籍写作,还总结自己的“高考”经验,提点张籍考进士。
张籍走上仕途后,曾任太常寺太祝,主管宗庙祭祀。或许是经常挑灯奋战,熬夜加班,他得了眼疾,差点失明,绰号“穷瞎张太祝”。
后来,张籍被调到国子监当助教,跟当时也在国子监工作的韩愈成了同事。他在韩愈的支持下升职加薪,当上了国子博士,不久又被调任水部员外郎。
唐代水部重要机构都水监设在洛阳立德坊。立德坊离洛河很近,附近就是隋唐大运河码头。《元河南志》记载:“立德坊……唐有王本立宅,后为都水监、吏部选院。”有人推断,张籍在水部工作时或曾常驻洛阳——至少常来东都出差,所以他对洛阳的历史典故很熟悉,写过不少有关洛阳的诗,其中最有名的是《秋思》: “洛阳城里见秋风,欲作家书意万重。复恐匆匆说不尽,行人临发又开封。”明白如话,朴实真挚,有杜甫之风。
这或许是张籍吃灰吃出来的灵感。《云仙散录》记载,张籍是“诗圣”杜甫的超级粉丝,竟把杜甫的诗集烧成灰,拌上蜂蜜,每天吃三勺。朋友甚是不解,问他这是在干啥,张籍说,缺啥补啥,吃了杜诗便能写出好诗。
如此就不难理解韩愈为啥把“天街美景”分享给张籍了。有才又有趣,成熟又幼稚,这种朋友最能体会生活中细微的温情与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