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办世界客属第33届恳亲大会。

  



  如此重量级的国际华人盛会为何选在洛阳举办?因为洛阳是全球客家人的根亲祖地。“河洛郎”根在河洛,来洛阳寻根问祖顺理成章。
  
  要问客家人为何成了“客”家人,故事得从西晋末年的“衣冠南渡”说起。
  
  衣冠南渡,汉人南迁
  
  “衣冠”,简单来说就是衣服和帽子。古人把帽子看作穿戴在头部的服装,称之为“头衣”“首服”。
  
  周公在洛阳制礼作乐,定下了华夏礼仪文化的基调。穿衣戴帽须符合身份地位,不可越级,只有贵族才有资格戴冠。
  
  《礼记》有云:“冠者,礼之始也。”贵族男子成年时要行冠礼,礼成之后方可成家立业。
  
  君王、诸侯、士大夫所戴的冠叫“冕”。“冠冕”象征着出人头地,官居高位,体面又光彩,故而有“冠冕堂皇”之说。
  
  汉代,服饰制度基本定型,冠冕成为区分等级的基本标志之一。
  
  西晋末年,天下大乱,中原一带天灾人祸不断,人们难以生存。皇帝领着高官、士族逃离京城洛阳,数十万汉人仓皇南下,渡江避难,在建康(今南京)建立东晋,史称“晋室东渡”“永嘉南渡”。
  
  《晋书》记载:“俄而洛京倾覆,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。”身在异乡为异客。南下避难的这些中原人,便是客家人的先民。
  
  汉魏洛阳城是客家先民首次大规模南迁的出发地。洛阳史学家徐金星说,汉魏洛阳城的“南大门”大谷关,是汉人南迁的重要通道。大批客家先民扶老携幼,出关南下,踏上了风雨飘摇的南迁之路。
  
  从两晋至宋、明,战乱频仍,客家先民为了避难,先后几次大规模南迁,逐渐形成了客家民系。“河洛郎”落地生根,把中原汉人的服饰、语言、习俗传播到了南方,史称“衣冠南渡”。
  
  羽扇纶巾,雄姿英发
  
  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中,由于社会动荡、国库亏空等原因,代表贵族体面的冠服制度难以为继,人们开始用物美价廉的帻(音同责)束发。
  
  帻是一种包头巾,本是戴冠时的衬垫物,款式多样。北宋苏轼行游赤壁古战场,遥想当年三国争霸,周瑜雄姿英发,“羽扇纶(音同关)巾,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”。“纶巾”就是一种头巾,配有青丝带,显得人儒雅、飘逸。
  
  西晋末年流行的帻只能罩住发髻,乍看像冠,可单独戴,俗称“小冠”。《宋书》记载,晋末的士大夫都戴小冠,搭配宽大的衣裳,风流潇洒。
  
  中原士族衣冠南渡,“五胡乱华”占据中原。有意思的是,“侵略者”最终被“被侵略者”同化了,来到中原的胡人反而汉化了。
  
  南北朝时期,北方鲜卑族占据中原,建立北魏王朝。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,为了加强巩固统治,全面推行汉化改革,要求鲜卑贵族改汉姓、学汉语、穿汉服,“群臣皆服汉魏衣冠”。
  
  汉人戴帽是有等级之分的,平民不能戴帽,然而鲜卑人穿不惯汉服,秋冬天纷纷戴帽御寒。孝文帝巡游返京,见洛阳街头人人戴胡帽、穿胡袄,气得大骂值班官员:城里这些人胡穿乱戴,为啥不管?
  
  胡汉杂居,文化交融。有些汉人认为汉服才是正统服饰,瞧不起胡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,笑话胡人粗俗没文化,胡穿乱戴,胡言乱语……总之,跟胡人沾边儿的东西都不是啥好东西。
  
  有些汉人开放、包容,认为胡人的东西并非一无是处。比如胡服,穿起来行动自如,干活很方便。
  
  有需求就有市场,南北朝时尚圈焕发新活力,裁缝们不断推出看起来像汉服的改良胡服,或看起来像胡服的新款汉服,“胡穿乱戴”蔚然成风。
  
  胡汉交融,袴褶流行
  
  魏晋南北朝时期,笼冠与朱衣是时尚标配,男女皆“帽上着笼冠,袴上着朱衣”,穿袴褶,戴笼冠。
  
  笼冠是一种冠饰,犹如笼状硬壳,可套在帻上。《隋书》记载,直到隋炀帝迁都洛阳后,武官仍然戴平巾帻、穿袴褶。
  
  洛阳博物馆珍藏的北魏彩绘陶牵手女俑,身穿大袖袴褶,头梳双髻,可谓胡汉交融的典范。《洛神赋图》及龙门石窟《帝后礼佛图》中也可见类似装扮。
  
  相传,东晋画家顾恺之读了曹植所写的《洛神赋》后有感而发,绘《洛神赋图》,图中曹植身旁的侍从便头戴笼冠。
  
  袴褶本是一种便于骑马的胡人套装:褶为短上衣,犹如长袄,腰间束革带,方便利落;袴是用粗厚毛布制成的连裆裤。
  
  早期的袴褶多是窄袖窄腿,后来融入汉服元素,袖口、裤管加宽加大。阔腿袴乍看与汉服下裳相似,用锦带将裤管扎起来,骑马、劈叉都不在话下。
  
  从衣冠南渡到胡汉交融,中华文明的强大凝聚力可见一斑。海内外华人血脉相连,客家人就是咱家人,欢迎“河洛郎”回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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