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若弼,字辅伯,洛阳人。生于东魏静帝武定元年(公元543年)。他父亲以武烈出名,因讲宇文护杀皇帝及大臣的话,被宇文护杀害。临刑前,他对儿子说:“我志在消灭南陈,平定江南,但因说话不慎,招此大祸,你当引以为戒。”他还用锥子将贺若弼的舌头刺伤,以警示儿子。尽管父亲做了这么多努力,但贺若弼在获高位后仍因言语不慎,被杨广杀死。
贺若弼是个聪颖过人的人,《隋书》载:“弼少慷慨,有大志,饶勇便弓马,解属文,博涉书记,有重于当世。”他通晓经典,又长于骑射,胸怀大志,故享誉当时。周齐王应他当记室(秘书),不久封亭县公,迁小内史。
此时他还未忘记父亲死前的嘱咐,当上柱国乌丸轨向武帝讲太子诸多缺点,说太子不足以继承皇位时,武帝就问贺若弼如何看太子,他回答:“太子德行好,学业好,未见什么缺点。”之后,乌丸轨说:“贺若弼你竟然讲假话,实在是背弃友情。”贺若弼就说:“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则失身。”
后来太子当了皇帝,乌丸轨被杀,而贺若弼被任命同将军韦孝宽一起攻打南陈。由于贺若弼多谋善断,每仗皆胜,连续占领南陈数十座城市。因功被任命为秦州刺史,他的将才才得以展现。
言行骄横惹祸
隋进攻南陈,不足四个月即获全胜。班师回长安后,隋文帝杨坚大摆庆功宴席,韩擒虎、贺若弼都立了大功,受到皇帝的称赞。但《隋书》载:“贺愤不获叔宝,功在擒虎之后,于是与虎相接,挺刃而出。”为了名次,竟拔刀相向,贺若弼的个性已昭然了。“山难改,性难移”,贺若弼的骄横与狂妄,令人愕然。
隋文帝为缓解他们的矛盾,笑着说:“你们二人皆是功臣,立下不朽功业,不必为此争吵。”他赐御座给贺若弼,贺若弼却说:“我率军渡江,连战而捷,歼敌主力,而韩只不过率骑五百乘虚而得手,若南陈军主力在,韩焉能擒陈叔宝?”杨坚说:“将军功劳甚大,朕已洞悉,不必争吵了。”于是,对二人加官赏物,二人皆位列上柱国,赐锦帛八万匹。
杨广在东宫召见他及一些名臣武将时问:“杨素、擒虎、史万岁三人都是良将,他们的优劣如何?”贺若弼说:“杨素是猛将,并非有智谋的良将;擒虎是斗将,并不是有统帅能力的主将;史万岁是骑将,不是相将。”杨广说:“那么大将是谁呢?”贺说:“听凭殿下选定。”此话再明白不过了,大将就是他自己,杨广听后哈哈一笑,但已对贺若弼不太满意。
后来杨广当了皇帝,贺若弼“从驾北征,至榆林”,拟接待突厥可汗。杨广生性奢侈,好大喜功,修大篷可容数千人,贺若弼私下议论,说杨广不惜民力、铺张浪费等,后被人告发,杨广大怒,将贺若弼处死,并株连家属。贺若弼时年64岁。此时他完全忘了父亲刺他舌头的教训,出言不慎,毁掉了一生功名及亲属子女。“言秘慎”是孔子的话,道出做人应注意的一个方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