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雪已过,大雪将至,古代没暖气,没空调,冬日御寒似乎是个难题。其实,老祖宗智慧无穷,古人的取暖方式五花八门,在衣食住行方面皆有妙招。今起,咱们细说“古人的过冬妙招”。

  
  对古代的洛阳人来说,冬日御寒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间:居有火塘、火墙、火炕,行有手炉,卧有汤婆子……随便哪一样,都能让人感受到融融暖意,幸福指数飙升。
  
  古代也有“暖气房”
  
  最原始的取暖方式是烧火。
  
  火是人类的文明之光。学会用火,让河洛先民的生活舒适度有了质的飞跃。
  
  早在石器时代,河洛地区便有了“灶火”:在地上挖个坑,围着坑垒一圈石头,架上鼎便可烧柴做饭,挪开鼎便能烤火取暖。
  
  “灶火”又称火塘,是上古时期的住宅标配,远古人的起居、娱乐、祭祀都围着它进行。
  
  后来,古人又发明了升级版“暖阁”:有火炕、地炕、火墙、火盆等专用取暖设施的房屋。
  
  火炕的建造原理很简单:用土坯砌成中空的床,床底下留有炕洞,烧炕取暖,被窝里热乎乎的,一觉能睡到大天亮。
  
  洛阳是夏、商、东周、东汉等十三个王朝的都城。从考古学家发掘出的文物来看,汉代就有了火炕。有些人家把灶台和炕连在一起,炕洞连着烟囱或烟道,两全其美:炊烟不会呛到人,生火做饭的热气穿过烟道排到屋外,还可提高室温,环保又节能。
  
  秦代,皇宫里有了火墙。古人将宫墙砌成空心的夹墙,把两块筒瓦相扣,做成管道包在墙内;墙下挖有火道,与殿外廊檐底下的火灶相通,热力顺着火墙循环,温暖殿堂。
  
  另有一说,古人在室外或屋下挖火窖,窖内燃火,通过地下火道把热力传送到室内,满室生暖。
  
  白发翁伐薪烧炭
  
  烧火取暖的材料档次有高低,穷人烧柴,富人烧炭。
  
  炭在古代是奢侈品。伐薪烧炭不易,炭的产量有限,物以稀为贵,烧炭等于烧钱。有钱人的屋里有炭盆、熏炉、暖炉,专烧好炭。
  
  炭盆又称火盆,犹如脸盆大小。在桌上挖个洞,嵌入火盆,又能取暖,又能温水、温酒、烘烤衣物。
  
  熏炉、暖炉有大有小,款式多样,用途很广。小说《红楼梦》中提到,贾府中有暖阁,贾宝玉、林黛玉的房中既有熏被子、熏衣裳的熏炉,也有取暖的暖炉,舒适惬意。
  
  上等的瑞炭产自西域,乃朝廷贡品,坚硬如铁,烧起来有光无焰,热气逼人,每条能烧十天,深受贵族喜爱。
  
  盛唐时期,杨玉环从东都洛阳嫁到长安,后来被唐玄宗封为贵妃,“三千宠爱在一身”“姊妹弟兄皆列土”。杨贵妃的堂兄杨国忠做了高官,生活奢靡。杨府用白檀木铺炉底,把炭屑和蜂蜜调和在一起捏成凤凰形,美其名曰“凤炭”,放在炉里烧,屋里又香又暖。
  
  杨国忠还发明了“肉阵”:让肥胖的婢女排队走在他前面当“风盾”,替他挡风御寒。
  
  晚年退居洛城的诗人白居易,看不惯这种矫情、奢侈的贵族做派,在《卖炭翁》中写道,穷人“伐薪烧炭南山中”,天寒地冻,衣衫褴褛,却舍不得烧炭取暖,只想卖了炭换口吃食,“卖炭得钱何所营?身上衣裳口中食。可怜身上衣正单,心忧炭贱愿天寒”,令人无限同情。
  
  送君一个“暖宝宝”
  
  炭盆不易挪动,古人便发明了轻便的“暖宝宝”——手炉、足炉。
  
  手炉多为铜制,圆形,带把手,有内胆,里头燃上炭,可以捧在手里,揣进怀里或塞入袖中,故而又名“袖炉”“捧炉”。
  
  足炉是用锡或铜造的扁罐子,可灌入热水取暖,俗称“汤婆子”“脚婆”。这昵称取得很到位:“老婆、孩子、热炕头”是很多男人的奋斗目标,足炉可以塞进被窝焐脚,简直像老婆一样温暖贴心。
  
  北宋时期,足炉还是稀罕玩意儿,价格昂贵,只有开封、洛阳等大城市的有钱人家才使唤得起。宋代黄庭坚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个汤婆子,有点儿肉疼,特意写诗纪念:“千金买脚婆,夜夜睡天明。”
  
  宋代大文豪苏东坡为人慷慨。某年冬日,他给好友杨君素送了一个暖脚的铜缶,也就是汤婆子,嘱咐老杨“每夜热汤注满,塞其口,仍以布单衾裹之,可以达旦不冷”,睡个安稳觉。
  
  买不起汤婆子,又没有苏东坡这种出手大方的朋友咋办呢?老百姓自有办法:找块石头或砖头在火上烧热,用布一裹,就是个简易的“暖宝宝”,暖和一会儿是一会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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